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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芹连忙跑去旁边的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，再出来的时候，她手里多了一瓶矿泉水。她没有任何的犹豫，也不担心他发现她之后会不会大发雷霆，她只知道他现在在咳嗽，需要喝水。
“水！”
她站在宋城的面前，将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，一双清亮的眸子安静地注视着他，眼眸中透着一丝怜悯，还有一丝无奈和自嘲，不管她怎么做，不管她做什么，在他的心里，她的存在永远都不可能超越肖琬。
听到熟悉的声音，宋城微不可见地皱眉，他抬起头，看向方芹的目光毫不掩饰的锐利，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，狠狠地扎在她的胸口，然后看到殷红的血液缓缓流淌出来。
“你跟踪我？”
他的语气冷漠而疏离，就好像面对一个陌生人，他的眼神更加的恐怖，仿佛下一刻的时候就要将方芹撕碎。
方芹却好像没听见一样，只是固执地将水递到他的面前，淡淡地说道：“喝点水，要不然你会很难受的！”似乎她丝毫不在意他的目光，也不在意他的语气，更不在意他的质问。
是的，她就是在跟踪！
见她故意转移话题，宋城的脸色倏然一冷，就像是一瞬间覆盖了一层千年寒冰，冷得让她忍不住直打哆嗦。宋城修长的手指紧紧地钳住她的下颚，一双漆黑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她。
“你回答我！”
方芹只觉得无边的痛意，好像自己的下巴快要被他捏碎了，可是，相比于心痛，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！她能忍住的，事实也证明，她的确忍住了痛意，可是她却忍不住他眼底渐渐覆盖的冷意。
她很努力地微笑，想开口说话，却又因为下巴被他捏住，根本就没有办法开口，只能很艰难地发出说一声：“痛——”
是真的很痛！
她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着转儿，似乎下一刻的时候就会滚落下来。
宋城似是意识到自己的残忍，他连忙松开了手，那一张清冷的容颜不动声色地转过去。其实，宋城长得很好看，如果忽略他左眼底下的那一道疤痕的话，但是因为有这一道疤痕，将他的帅气硬生生地打折了。
“对不起。”
他终究是不忍心，只是，他不再看她。
听到他的道歉，方芹微微笑了笑，她依旧固执地降水递给他，毫不在意他会不会在意质问她。
“把水喝了吧！我看着你把水喝了，然后立刻就走。”
“你又何必这么做呢？你知道的，我根本就不喜欢你，你完全没有必要一直跟着我，如果是因为几年前的那一顿饭你想要报答我，那你这几年为我做的事情已经足够报答了。”
宋城皱眉。
没有人能够改变他的心意，他喜欢肖琬，从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，他就把她奉为小仙女，她是他灰暗的人生中的一抹亮光，如果没有这一抹亮光，她的人生就会变得一片黑暗。
说着，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，整个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，几乎胸腔里所有的内脏都要咳出来似的。
方芹什么也没有说，她只是固执地往他前面递水。
“是不是我喝完水你就会离开？”
因为咳嗽，宋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。
方芹轻咬着唇角，眼眶里噙满了泪水，却又倔强地不让它滚落下来，明明心痛得厉害，明明不想离开他，可是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“好，我答应你，我离开。”
“你知道的，我不想再看到你，而且你现在还年轻，完全可以找一个好男人嫁了，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话，我只会耽误你。”
其实，宋城并不是残忍的人，他是孤儿，从小就被父母遗弃，他一直都是一个冷情的人，他渴望温暖，却又害怕根本接触，方芹是除了肖琬之外，唯一一个让他感觉到温暖的人，他又怎么舍得伤害她呢？
如果没有遇见肖琬，或许他会一直跟方芹在一起，如果肖琬没有回国，他也会彻底地忘记她。
方芹微笑。
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，这一次他动真格了，他是真的要让她离开了，可是，如果她走了，谁来照顾他呢？她知道宋城喜欢肖琬，却也知道肖琬一点都不喜欢宋城，她之所以愿意跟他在一起，不过是因为肖琬觉得宋城能够帮她。
方芹一点都不傻，肖琬喜欢谁，她一清二楚。
“好，我答应你。”
……
霍晏锦回到家的时候，他并没有看到陆子衿，只有陈媛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似是在特意等着他下班回家，却不想他一直到晚上十点多钟才回来，这要是平时的话，她早就已经睡着了。
陈媛肯定自己儿子走进来，她连忙站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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